Zxiiyoo

Nancy

太陽海:

大大们不在后很少出去看文...为什么突然无声地就消失了...找了很久先借转orz...这一篇真的不能消失...怕再也看不到...ㅠㅠ


Owen烛:



这个号再转一遍吧,我的最爱,看到失眠




胡椒奶盐芝士:








姜丹尼尔 X 朴志训















我是不太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之间流行些什么。








十五年前我刚满十九岁,因为念不下去书,又喜欢和不良少年们厮混,高二就退学了。爸妈是很想我上个体面点的大学来着,但是没有办法,我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








既然不能考大学,家里也不太富裕,抱着试试也好的想法去了东京。96年的春天还是夏天?姑且算是春末夏初吧,没带多少钱反正上京了。起初在便利店里打工,干了几个月厌烦了这种枯燥的生活,想着能不能换点别的事做,偶然的机会下朋友带我去看了TRISTE的live,我记得是乐队成军五周年的live,朋友说你不是蛮擅长唱歌的吗,要不要搞个乐队试试看。








在名古屋老家的时候我的确对唱歌这事很有自信,去唱K的必杀技就是模仿桑田佳佑,除此之外我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于是我高高兴兴听取了他们的建议,准备招兵买马组乐队。








也是我运气好,赶上了摇滚乐队的黄金年代。涩谷街头随便拉个行人问问,不是去看live就是去排练live,我蹲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看X和LUNA SEA的演唱会DVD,做梦没有成本,我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好像也会有那么一天。








在我还为凑齐一支乐队的基本配置而跑断腿时,那边电视和报纸铺天盖地全都是TRISTE要在东京巨蛋连开三天的新闻。








哟呵,我也是在第一排看过TRISTE的人哪。








好不容易找到了愿意来跟我混的乐手,我们又对乐队定位犯了难,我和吉他手鼓手一致认为乐队走当时风头无两的视觉摇滚路线比较好,说白了就是更容易红,鼓手还补充了诸如喜欢视觉系的女孩子特别多之类无懈可击的理由。可是贝斯手倔的要命,嚷嚷着自己死都不会化妆上台,说着什么TRISTE也不是视觉系照样超有人气的。








后来鼓手跟我打小报告,原来TRISTE的贝斯手是这家伙的偶像,我对这种偶像崇拜嗤之以鼻,最后一对三反对无效,输掉的贝斯手垂头丧气地买眼线笔去了。








不过那个时候怎么说呢,就像主唱们都想做RYUICHI,吉他手们都想成为HIDE,贝斯手们或许都以TRISTE的Daniel为目标吧。








哎你不要沮丧啦,我去安慰贝斯手,毕竟这货是我磨了最长时间的一个,不做好安抚工作我真的怕他随时跑路,我去问问Daniel桑,让他给咱们的乐队起个名吧。








贝斯手眼睛一亮,你认识Daniel?








拜托那种能上东京巨蛋的大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但是我打肿脸充胖子,我说是啦是啦我有同学是他们的工作人员,我去试一试好啦。








TRISTE东蛋演唱会的前一天是为了东蛋助兴的迷你live,大概只有两三百人去吧,抽的都是fc的会员。我蹲在通往live  house后台的地下车库,抱着能在散场的时候堵到成员最好堵不到就说明和贝斯手有缘无分的消极想法,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两个小时。








我这人年轻的时候走了很多次狗屎运。








说出去都没人信,Daniel还真的被我堵到了。








他们乐队一行人穿的严严实实往保姆车去,红真好啊,还有保姆车。靠太近会被保镖当场摁倒在地吧,我估算了一个有助于随时逃跑的安全距离,神经病般地扯开嗓子。








“Daniel桑——”








“请给我的乐队取个名字吧——”








你说哪个正常人会认真考虑停车场变态的要求啊?这位Daniel的的确确是个人才。就在乐队其他人愣神的时候,他看了我两秒后哈哈大笑,从口袋里掏出便利贴和工作人员借了笔,刷刷刷就朝我丢过来个纸团,随即发挥巨星本色扬长而去。








有了这出光辉历史,贝斯手死心塌地跟着我喷发胶涂口红,乐队名他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而我是怎么看怎么发愁,那家伙和喜欢小泉今日子的宅男没有丝毫区别,完全不如我冷静理智。








至少那时候的我很难想通,“NANCY”被Daniel所赋予的特殊意义。








哦对了,那张纸条上的字,最后成为了我们乐队的首单封面。















1997年,视觉系乐队大行其道。








离NANCY地下出道不过一年,已经变成业内最炙手可热的新星之一,可以说是上升速度最快的乐队。主流出道几乎是近在眼前的事,歌迷们也在纷纷猜测最终签下NANCY的会是哪家厂牌。








“虽然不是视觉系,但是上一支如此来势汹汹的乐队大概只有TRISTE了吧?”








“什么嘛,TRISTE和NANCY简直是两个世界的。”








“不过NANCY的主唱据说是Daniel的狂热饭来着,live mc里说是在live上看到Daniel后才有了组乐队的想法。”








“诶——?你说志训吗?”








“是吧!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吓到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职业道德。








很多主唱为了保护嗓子滴酒不沾戒烟工作勤勤恳恳,我是两样但凡少一样都活不长。








成员们劝过我还是得收敛一点,过两年倒了嗓子可不是好玩的,于是我跑去问丹尼尔,我说我大概以后没法陪你喝酒了,我要健康地活着。








行啊,那你试试看吧,他彼时正在写新曲子,说完这句抬头无不嘲讽地打量我,健康地活着?你都和我在一起了。








说的也是。








习惯性沉溺于浓艳的妆容,极端的表演,还有过量的床事,讲究什么健康呢。








他倒是没多比我白活六年。








我们队那位丹尼尔忠实迷弟知道我这种货色爬上了他的床后整整缓了一星期才缓过来,他说打那以后再看我都觉得我头顶有圣光,毕竟能被丹尼尔搞的都不可小觑。








我早晚要拿贝斯砸死他。








“无论是脸还是声音,令人胆怯地漂亮。”








这就是关于我是个什么样货色的详尽叙述,各位回去翻翻上个世纪的《SHOXX》杂志,没准还能找到。








丹尼尔说的,不收著作费。








乐队结成后第一次和TRISTE正式见面是在某个音乐节的后台,圈内规矩苛刻的很,我们四只初生的小鹌鹑面对前辈讲话都打结,尤其是贝斯手,我一度以为他要尿裤子,总之丢死个人。








听闻丹尼尔对视觉系一向看不上眼,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个神经病跑去让他起乐队名,我读书不多,至今不知道队名含义,恐怕要让他失望。








第一次他确实没有给我好脸看,我那时候穿了个类似裙子的东西拖在地上,是鼓手的主意,我唱歌的时候爱抖腿不太美观,这样好歹能遮一下。








丹尼尔只是看了看我的裙子,又看了看我的脸,别有意味地来了一句:"果然啊。"








我自尊心不强,但是他那种调戏女高中生的语气也足够让我气的那天live唱破三个音。








我直到和他面对面在浴缸里谈人生谈哲学谈东西方摇滚乐史谈到这个小插曲的时候才明白,他那句"果然啊"的真正意思是。








果然长得合我口味。








等到第二次见面我们俩已经抛开芥蒂水乳交融了。








我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








说实在的,我没什么音乐才华不好意思我五线谱都看不懂,性格也不够温柔贴心,时常神经兮兮的,而且我还很自私,自私的同时又很脆弱,相处久了就知道我是个脾气暴躁的毛头小子。








所以我不敢去问他。








我那时还是个未成年,见识浅眼界短,很容易就不知不觉地陷进去,徒劳无功地挣扎两下,结局是美滋滋认命。








有时候我伪装潜进TRISTE的live会场,看到那几个live结束后往后台跑的骨肉皮们就不怀好意地揣测她们和丹尼尔亲热的场景,等到某天我凑巧看清了她们的脸,我发现我的担心实在是多余。








肆无忌惮地嘲笑别人的样貌不好,我懂,但是不好意思,我就是忍不住在她们面前笑出来了。








丹尼尔不会喜欢你们这种可怜鬼的。








圈内的饭说NANCY的主唱是高傲的美人。








听说喜欢在live上凑过脸去问前排的女孩,和你们这帮人相比,还是我更好看吧?








我是被他弄昏心智了。








丹尼尔对我从不吝啬,他给我写了很多很多的歌,冠上我的名字,让全日本误以为我是个和他不相上下的作曲好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捧上神坛去。








没人会怀疑这些曲子能与他有什么瓜葛,阴暗幽怨的歌谣谁也不会联想起丹尼尔来,它们只属于我,丹尼尔说,它们一个音符都刻着我的名字。








他真的是,有情有义,出手阔绰。








"我喜欢你哟。"








"我最喜欢你了。"








"我爱你。"








就连这个级别的谎言他都愿意对我说,我真的对他感激涕零。















我们登上东京巨蛋是在1998年。








那个时候我们甚至已经将TRISTE甩开了一小截,我站在丹尼尔站过的舞台上,五万五千人像两年前呼唤他般地呼唤我的名字。








最后安可的时候贝斯手吉他手鼓手哭的气都顺不过来,这帮废柴,还得是我来做总结陈词。








我把成员工作人员粉丝我父母成员父母还有711店员都感谢了一遍,然后我清清嗓子开始我的重头戏。








我说,在我还是只是个辍学高中生的时候,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是看了TRISTE的live才有了组乐队的想法。








可以说TRISTE的Daniel前辈拯救了一事无成的我。








没有他的话,NANCY也不会存在。








我是跟随着Daniel前辈的身影,才得以一步步走到这里,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








前辈,您在听吗。








非常非常,感谢前辈您。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喜欢前辈的人,一定是我吧?我很有自信的,这件事谁都赢不了我,不会有比我更喜欢您的人了。








我低下头捂住脸,被绝望袭击后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就在万人注视下泪流满面的我,你看得见吗。








你一定就在这里。















我们的盛世并没有持续多久。








同年5月,传来了HIDE的死讯。








领军人物的逝去让我隐隐有种一切都准备走向衰落的预感。第一次登上music station,我唱的很烂,有饭替我在网路上辩解是因为受到HIDE离去的冲击才状态不佳,而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早在东蛋前我的右耳就出现了间歇性失聪的症状,一开始谁都没在意,还以为是疲劳过度造成的,直到我发现它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明白我的音乐事业即将到此为止了。








我开始害怕我会逐渐失去所拥有的一切,我把恐慌转换成爱意,我不能真的失去他。








这么看不开的我其实一点都不适合玩摇滚。








心力交瘁,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也不如原来动人,双重折磨搞的我郁郁寡欢。我能张口歌唱的次数所剩无几,我要是失去了讨人喜欢的脸那我还有什么值得被他怜爱的筹码?








丹尼尔是个聪明人,他提早发现了我的自杀倾向,家里所有能评上危险指数的东西都被他处理干净。我这个人不仅没有骨气,胆子也小,我没有勇气活下去,可也做不到了无牵挂奔赴黄泉。








你想做世纪末的茱丽叶吗。丹尼尔晃了晃我被他没收的匕首。








说个秘密给你听,茱丽叶。








我写不出歌了。








他从背后环抱住我,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使我震惊到说不出话。








活在时代洪流里的昙花们加速凋零。








1999年的春天,TRISTE宣布解散。








对外公布的原因是贝斯手Daniel在一次意外中伤到了手,基本很难重新演奏贝斯。








那把匕首最终是断送了他的前程。








NANCY还在苟延残喘地活动着,我试图抓住每一次在台上声嘶力竭的机会,我和他总要有一个留在舞台上。








世纪末日预言搞得人心惶惶,巴不得它成真的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即使地球毁灭,我也是和他在一起的。








宇多田光出道掀起新的潮流,与之相比,NANCY落幕得悄无声息。








20世纪的最后一年里混不下去的乐队太多太多,我们共同被遗忘在世纪末,作为新生的标志。








在99年的最后几个月里,我们极尽所能地相爱和做爱,请允许我用相爱这么庄重的词。








"为什么突然写不出歌了。"








"哦,这个啊,你不是唱不了了吗,就这么简单。"








我觉得他还是喜欢我的吧,糟糕,好不容易有点信心来着。








如果世界末日没有到来呢。








我们俩挤在代代木公园等千禧年倒计时,其实是很无聊的庆祝活动,在我看来不如陨石降落值得期待。








哪里有那么便宜我们的事情。








丹尼尔突然问我,还记不记得以前跑过来说要健康地活着。








我点点头。








世界末日也看过了,你啊,还是要健康地活着。








他拍拍我的肩膀,补充了一句,到此为止了,Nancy。








没有什么能杀死你,我也不行。








2000年的第一天,东京的夜幕布满璀璨的焰火。








他说,请接着跟随我吧。















1996年








那个在地下停车场问我要乐队名的孩子可真有意思。








我给他取名叫Nancy。








1997年








志训对我来说就像Nancy对于Sid一样。








哪天我们要是死了,八成是两个人死在一起。








我离不开他。








1998年








不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有点后悔给你取这个名字了。








1999年








你永远都不会是Nancy,我发誓。








2000年








到此为止了,Nancy。








我们只能做幸福的庸俗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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